黎米

现坑江湖十一/太吾绘卷/叶问系列电影。欢迎找我玩。

不要爱上一个幽灵

女农场主x谢恩

Summary:谢恩继承了上一个存档的记忆,而农场主并不准备再一次和他结婚。

警告:渣女,pua,d/s。谢恩1起来了,但是又0下去了。

 

不要爱上一个幽灵

A Ghost You Never Knew

这是免费而彻底的记忆清零。

你创建新的存档,再次成为星露谷的新住民,你记得每个人的生日和他们最喜欢的礼物,而没有一个人知道你是谁,你可以表现得像个天使也可以表现得像个混蛋,可以重建社区中心也可以成为公司的盟友,可以和任何人约会也可以把任何人甩掉,没有人会觉得奇怪,因为他们“从未与你见过”。

你把上一个档位的一切都甩在身后了,让它们躺在旧数据里,像垃圾一样沉睡,因为那对你来说已经毫无乐趣可言。

一切都顺利地进行,足有一年多的时间,你一点也没发现谢恩的异常,他好像完全和以前一样,消沉,沮丧,站在角落不停喝酒,或许是他隐藏得太好,又或许是在这崭新的又一次人生里,你从来就没有认真看过他一次。

你不讨厌他,只是觉得腻了。

他表现出端倪,唯一的一次——你只记得那么一次,是你在酒吧和三人组打桌球的时候。谢恩走过来,走到台球桌边,然后叫了你的名字。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阴影一样沉重,而在他出声之前你压根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。

你抬起头,看见他的脸,有点惊讶,但很快摆出灿烂的笑容:“谢恩先生,有什么事吗?”

有很久,谢恩什么都没说,只是注视着你。他那天晚上大概又喝了很多,整张脸涨得通红,头发脏得快能挤出油来。噢,你最熟悉,最亲爱的社会蛀虫,可悲的失败者和懦夫,曾经你拯救他,修补他,给他所需的一切,而现在你已经记不得他不喝酒的样子了。真是奇怪,看着他这副凄惨的模样,你什么感觉都没有。

所以你微笑着又问了一遍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谢恩还是盯着你看,好像想从你轻松的表情里找到某种破绽。他实在算不上聪明,苦水也只会往自己肚子里咽,所以什么都看不出来,最后只是含糊地唔了两声,转身慢慢走远了。

“他怎么了?”塞巴斯看着他的背影,又看向你的眼睛,显得有点担忧,“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吗?”

“或许他只是醉了。”山姆耸耸肩,自认为还挺了解他那忧郁的超商同事,“嘿,看这杆!”

谢恩很忧郁,很沉默,但如果你给他足够的时间,他会慢慢把自己拼好,然后把心里话坦白给你听,让他说话并不是一件难事,只是需要一些耐心,而你并没有足够的耐心把曾经做过的事情再重复一遍,那只是很无聊。你再也没有和谢恩说过话。

一年后,你重建了社区中心,乔家超商在雷雨夜中损毁,故事顺利地进行。你一边准备遗落收集包所需要的物品,一边开始考虑这一次的结婚对象,备选项有十一个,你尽量想让这一场游戏的人生体验与之前不同。

那一天就和往常没有什么差别,一个冰冷的冬季下午,你带着一瓶银星果酒走入废弃的超商,没想到这里会有个人在等着。就在你迈入大门的那一刻,这个人抓住你两手的手腕,猛地将你按在了地上,你惊叫一声,拼命挣扎反抗,没有一点效果,很快双腿也被他用膝盖固定,你的躯干和四肢,活像被铁链绑着,被火钳夹着,被整栋楼死死压着,一寸也动弹不得。

他戴着一顶棒球帽,棒球帽上还压着兜帽,在那两层帽子下面,你辨认出一张熟悉的脸。

“……谢恩先生?”

你睁大双眼,声音止不住颤抖。

谢恩看起来糟透了,满脸都是冷汗和眼泪,呼吸滚烫而粗重,带着酒臭喷在你脸上,像一头发了疯的牛。爬满血丝的眼睛,瞪圆了死死盯着你,那里面喷薄着渴求,一种近乎饥饿的渴求,好像他现在就想把你掐死,好像要撕开你的胸膛把你生吃。

有那么一小会儿,你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几乎无法思考了。谢恩,谢恩,这可是谢恩,你强迫自己冷静,但理解变得困难无比,这是谢恩,一直以来任你欺负任你摆弄,最软弱最听话最逆来顺受的谢恩,你就是让他去死,他也会心甘情愿去死的,因为是你救了他,除了你以外他一无所有。所以,他怎么会——这怎么可能?

你第一次感觉到你们体格上的差距,你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了,他是个男人,三十岁,前运动员,比你高五英寸,足有两个你那么壮实,老天,你怎么会一直以为这样一个东西“好欺负”?如果他真想压制你,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,他可以把你摁在地上就像焊死一块木板,而你那细瘦的手腕在他眼里跟两只虫子腿几乎毫无区别。不。你不肯向自己承认。曾经,在上一个世界,是他的迁就把你给惯坏了。

你的手指止不住打颤。你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家伙,这个崩溃的疯子,但是在内心深处,你好像又已经知道了。

是你的无视,你的冷漠,你的毫无感情的微笑,你的新朋友,你的新爱人,你的永远不会再度注视他双眸的目光。

他这么度过了整整一年。
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谢恩凝视着你,绝望地开口,他的声音几乎像是一种哭泣,“为什么?为什么……”

你的心里轰然一声,说不出是恐惧还是什么。上一个存档的,被分割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故事,那些理解,安慰,欢乐,幸福……他记得,他全部都记得。

这个认知忽然就把你唤醒了,因为谢恩现在尽管变成了个该被绑在病床上的神经病,他还是你最熟悉的那个谢恩,脖子上戴着你给的项圈,一个叫做“爱”的项圈。你冷静下来,开始思考这一切。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呢,在这阴冷狭小,废弃的超商?他一定已经盯上你很久了,乔家倒闭后他丢了工作,变成一块更彻底的垃圾,他有整天的时间用来酗酒,自残,注视你,跟踪你。他一定暗暗谋划了很久,摸清你出门的路线和时间,说不定已经在这太平间似的仓库独自等了好几天,就为了抓住你。这可怜的软蛋,他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把你压在身下,变成他一个人的所有物,可是他既没有着手报复,也没有对你干点别的什么,只是哭个不停,问你为什么,为什么非得这么做。

你能解决他。他出了差错,但你马上就能解决他。

“谢恩先生……”你颤抖着开口,“你在说什么?”

“别装傻了!”谢恩低下头朝你怒吼,因为激动而语无伦次,“这一切、全部,全都是你做的!你——你让他们都忘了你,镇子也回归原样,然后你就这么重新再来一遍,把所有人都当成你的玩具!你到底是什么人?你到底想要什么?我不会再受你摆布了,你就是个无耻的……无耻的……”
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了一种无助的低声悲鸣。太好玩了,事情都走到了这种地步,而他甚至还无法开口骂你。

“你在说什么…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!”你大声反驳,并让眼中渐渐涌出泪水来,“求你了,放过我吧,我好害怕……”

谢恩愣愣地注视你,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,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,击破他的重点就是让他回忆起对你的怜爱,以及无时无刻不在绑架着他的,对自己的厌恶和怀疑。这样还不够,你得再添点辅料进去,用更重的哭腔表达委屈和恐惧:“你喝酒了是不是?你已经不清醒了!求求你,别再这样了,我真的好害怕……”

谢恩更糊涂了,目光渐渐变得呆滞,好像刚刚睡醒似的。不是的,是你把他揉进梦里去了。

慢慢的,他吞咽了一下,然后松开了你的手腕,喃喃低语:“你真的……什么都不知道?是我做梦了?我又喝酒了……”

你抽泣了一下,用力抹掉眼泪:“不要再喝那么多了,好吗?”

这下子谢恩彻底丢盔弃甲了,他甚至手忙脚乱地把你从地上扶起来,捧起你的脸颊去擦你的眼泪:“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。我经常……经常脑子不太清醒,对不起,你不要哭……我以后会离你远一点的,不会再来找你了。”

你选择继续哭泣,好像你真的特别委屈似的。谢恩又连着说了好几遍对不起,然后撑着身子站起来,跌跌撞撞地逃离,而你默默从背包里掏出了武器,在他即将夺门而逃的前一刻,一把抓住他的衣领,将他向后拽去。

刀刃抵在他的后颈,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。

“谢恩。”

你平静地叫出他的名字,没有客套,没有感情,就只是一个名字。像以前的那些时候一样,你命令,他服从,仅此而已。

“转过身,看着我。”

谢恩慢慢转过身,难以置信地看着你,脸上还有泪痕没擦干净。刀刃静静压在他的动脉上,没有离开过一分一寸,你感到他的身体开始一种细微的战栗。

那不是因为恐惧,也不是因为冷,是别的,你们都很熟悉的。

“跪下。”你继续说,就像下达一个宣判,“摘掉你的帽子。”

于是他面对着你,让双膝着地,目光颤颤巍巍地追随着你,缓缓掀开兜帽,接着是棒球帽,那下面是乱蓬蓬的深紫色头发,冒着湿乎乎的热气,几乎全都被汗水浸透了。

你伸手掐住他的下巴,抬起他的脸,他立刻就知道你想做什么,嘴唇颤抖着为你开启,紧张地喘息。你的两根手指伸入他的口腔,触碰过舌头,上颚,每一颗牙齿,就像检查一只动物,然后这些冰冷的触碰渐渐变成粗暴的搅动。谢恩顺从地闭上眼睛,嘴唇哆嗦得厉害,无法吞咽的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淌下,在得到你的命令之前,他不会伸手去擦。

“好狗。”你轻声称赞着,声音里并没有什么感情,“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?”

谢恩没有答话,一方面因为他的口腔正在被你侵占,一方面因为在这种时候,他并不被允许擅自回答。

你轻轻叹出一口气,几乎有点怜悯:“我不懂,是你觉得自己只配被这样对待,还是这个世界把你的脑子搅烂了?”

你将手指从他嘴里抽出,这个动作其实并不代表着什么,只是一种对服从的确认。他放弃抵抗,你接管他的身体和大脑,情感和思考,这感觉其实相当不错,他也享受其中。但是归根结底,你已经玩腻了。

你俯下身,捧住他的脸颊,平静地阐释错误:“你出差错了,谢恩,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。我已经觉得烦了。”

谢恩睁大双眼,目光重新变得恐惧,一个不字涌上他的喉咙,脱口欲出,而你只是注视着他的双眼,平静地把那个字堵回去:“不。”你说,“我已经腻了。”

他太蠢了,像条流浪狗,仅仅因为一个外来的陌生人给他买了几瓶啤酒,陪他看了一场球赛,听他抱怨他的悲惨人生,他就无可救药地坠入爱河,爱上一个其实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幽灵。从一条时间线到另一条时间线,所有人变成全新的空白档案,只有他还非得揪着已经被抛弃的一切,程序也洗不掉他的记忆,他还以为那是多可贵的东西,他的妻子真的愿意用全部的余生来治愈他的忧郁。不是的,怎么可能呢,在这个世界上,谁也救不了谁,爱只是更加险恶的一个圈套,把它一层层扒开,你会看见它溃烂流脓的内芯。

他只是不明白。

“……谢恩。”

你最后一次呼唤他的名字,贴过去与他额头相抵,呼吸湿热地交织,皮肤缓缓被汗液融为一体。这是最后的温存。谢恩抬起目光,被你的触碰凝固在原地,他的眼仁因为恐惧而不住颤抖,可是也有那么一瞬间,他看起来还是完全信任着你。

蠢爆了,简直蠢爆了,世上根本就没有一件不可替换的东西。

“闭上眼睛吧,一切都会结束的。”你轻轻盖上他的眼眸,近乎温柔地低语,“我会给你一个结束。”

你会退出这错误的一天,就像它从未开始,你会删除这错乱的存档,重新开启故事,如此往复,直到程序终于彻底清洗他的记忆,直到黑夜永远降临。

你会让错误结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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